他们往法袍上撒尿,撬开脑壳剜出心脏。为了看看这怪物流着什么颜色的血,内脏长得和人类有什么不同。
我,忍耐了。
忍耐到了晚上。
在他们在躺在帐篷里毫无防备地做着梦时,我把他们全杀掉了。
让他们的长矛刺进自己胸膛。让他们的断手把自己掐死。让他们化成一滩脓水。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肠子从肚脐里被僵尸抽出来,一节节吃下去。
至于笑得最开心的几个人。他们会躺在那里活生生腐烂下去,直到有蛆或秃鹫来帮他们解脱。而到时他们的灵魂会被封进地上的小石头里,再也不见光明。
既然他们认为我们是怪物,那就是好了。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但活生生的人和尸体素材,却意外地没多大区别。
是我早就见惯了的。
我把导师的尸体带回洞窟,埋葬了。
我本觉得,再帮他重新修复好遗体,穿上黑袍制成僵尸会更好一点。
但果然不该这么做吧。
死灵术救不回已死之人。用逝者来弥补自己的悲痛,未免太过自私了。
我把导师安葬在山林之间的草场上。那也是我们掩埋使用过的遗骸的地方。虽然现在是晚秋、满地枯黄;但等到明年春天,这片草地会一如既往、开满洁白的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