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庄穆的身后紧紧抱住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眼前我的男人,我儿子的父亲,还没给我们想要的幸福就跌落在这眼前的失败里不能出来,我该怎么做,才能拯救这一切……
散乱的沙发拼凑了我和庄穆在这间仓库共度的一夜,清晨起床,我发现身上被蚊虫叮咬了数不清的包。
收购二手电脑的人先来了,他们干脆利落,看完设备就给了钱,临走前还顺便以25元的价格收购了我们的饮水机。
紧接着是收家具的人,几个干活师傅也是手脚麻利地抬走了沙发桌椅,然后屋里就只剩下了卧室堆成山的婚纱礼服。
“我不想卖,我们先留着,或许-”
“一个月600块就租这个仓库就为了放一堆不值钱的破衣服?然后等一个不知道在哪的东山再起?”我打断了庄穆的最后一丝犹豫和不舍。
下午三点,收衣服的人磨磨蹭蹭从丰台赶过来,随便瞄了一眼就给了价:“这一屋子一共我给你600块。”
“你走吧,我里面一套龙袍就好几百。”庄穆准备把人撵走。
“成交。”我示意让人搬。庄穆气得跑去走廊抽烟,上上下下三趟,男人总算搬走了所有的礼服。
请庄穆去潮白人家楼下吃了一碗拉面,我匆匆带他回到“爱在北京”。他不敢进门,隔着门槛看爬行垫上玩积木的儿子。
“回来了就进来啊,多少天没看看你儿子了?”妈妈在里面喊,他红了眼眶,执拗地蹲在门口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