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朴声音低沉,像是在还念一个深藏在心底很久的故事。
“这钩吻,乃剧毒,且无色无味,不过……却是一个残次品。”
“公主却不知,利用其威胁令堂,想借刀杀人,才有了今日这一桩故事。”
其实要是当年沈母否认或者供出景徽,沈四之死也不会拖沓这样久,可遗憾就遗憾在当时每个人都被沈樾舟的反应给吓得不轻。
断绝关系,烧毁祠堂,从祁王阵营叛变到当今陛下麾下,并在短短半年之内扶持他登基,如此精妙的手段,打得人措手不及。
当局者迷,再加上沈家刻意隐瞒,沈樾舟将怒火对准本家,也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
他站在夜幕里,像是融入了夜色,可喉间渐重的呼吸却暴露了他现在的情绪。
“借刀杀人。”
将没有毒的药送给景徽,景徽又给了母亲,借两个人的手办此案,让两个人为其担保,将来无论他查到哪一步,都有人出来认罪,而且这些人,都认为自己有罪。
好精密的心思。
这样的局,并非一朝一夕可完成。
倘若不是这些人,那又会是谁?
“不知老夫刚才的条件,都督可愿意承诺?”
他重重咳嗽了几声,声音闷闷的。
“君子一诺,值千金。老夫所承诺的,定然允诺……”说道此处,他慢条斯理地缓了缓,似是在感叹。
“老夫两袖清风一辈子,临了,不想被后辈脏了名声,望都督看在我这个一条腿迈进阎王殿的老头子名下,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