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是英国,法是法国,天主教耶稣教就是这两国人的教,我晓得的。日本国是东洋鬼子,俄国是西洋鬼子,我都懂得。啥子缅甸啦,越南啦,埃及啦,印度啦,还有啥子西比啦,利亚啦,就不明白是些啥子地方上的国了。黑龙江是晓得的,常说充军到黑龙江,那是很远很苦的地方,吃俄国的啥子铁路占去了,唉!"
--嗳呀呀,从此看,真可怜,铁路拿与外人修,譬如许了人家炸我,还答应人家四面安火线,火线一燃就炸完。这些国变了灰都是我们的好殷鉴,然而我们中国屈指上当也同然。东清铁路纵贯满洲全地面,日南满,俄北满,各驻雄兵几十师团。庚子役,日俄战,满洲居民死去多多少,皆因外国铁路惹祸端。更可怪,俄杀满洲居民不用枪炮弹,只搌他自己去填黑龙江边。安奉铁路,日本上年也曾用过毒手段:估修路,硬当差,不给满洲居民一文吃饭钱。胶济铁路,是德国人霸住山东办,路线穿过孔子坟墓背后边。滇越铁路,早已修到云南城下,法国更要延长而昭通,而叙府,直抵成都的城中间。
"不懂得的也多。满洲是啥子地方呢?庚子年,我晓得是拳匪之乱,有八国联军进北京,咋个会说到满洲去了?安奉胶济更没有听见说过,想来总是中国地方。滇越也不明白。叙州府出糟蛋,出春茶,那是挨近云南的府城,咋个那铁路会修到成都?成都的铁路,只有我们现在争的川汉铁路。难道川汉铁路外,还有别的铁路吗?这可把我弄胡涂了。不过大意还晓得一点,是说我们中国各地都有了外国人修的铁路了。唉!黄先生这篇曲子实在做得不好,太文雅了!典故也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