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雷发现桌边的理事会成员无不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巫师们大多是和祖辈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体形宽大、久经风霜、脾气暴躁。但是……雨水打湿了廉价外套,总会带着些尘土的气息。父亲,或者祖父,把你扛在肩头。你凌驾于所有那些便宜帽子和头巾之上,感受着来自挤大堆的暖意,望着人头攒动,灵魂随着人群的激情一同脉动。这时一块儿馅饼被递了上来,如果时运不济,也许只有半块儿,或者手头特别拮据时只有一把油腻腻的豆子,而你每次只舍得吃一颗,细水长流……反之,若是年成景气,你也许能得到一份大餐——一整根不用和别人分享的热狗,或是一碗肉杂烩,金黄的油脂在表面凝珠,底层的脆骨可以在回家路上慢慢嚼。杂烩用的是好肉,堪比众神享用的圣莲,哪舍得拿来喂狗?那雨、那喝彩、那挤大堆中绽放的热情……
校长眨眨眼,七十年岁月弹指而过,时间却似乎并未移动一分一秒。“呃,真形象啊。”他恢复了仪态,“观点有趣,陈述得当。然而我们要承担责任,毕竟这里原本只有几个小村,在我校建成后才发展为城市。我们担心再有像昨天一样的街头斗殴。听说有人因为站错队就被打死了呢。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先生,所以你是要关闭刺客行会吗?”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包括格兰达自己。她脑子里唯一的理性念头就是:“傻子行会的那份工作还招人吗?他们钱给得不多,但至少品评馅饼的时候挺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