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直接去找刘备,那样只会徒增事端。如果孟达还在成都就好了,他还可以找孟达商量对策。可孟达已经被任命为宜都太守,即将前往荆州赴任,他又怎么能和他谈论这种机密的事情呢?
法正第一次感到,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他的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
“难道你就不觉得委屈吗?明明是长子,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继承父亲的基业?”法正问道。
“我不过是一把刀而已。”刘封下意识地回答道。
或许是因为面对的人是法正,这个和他立场截然相反的人,所以他才敢说出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这番话一出口,刘封顿时觉得心中无比畅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接着说道:“刀,就是要被人握在手里,而不是自己乱动。否则,只会伤人伤己。”
法正冷笑一声,说道:“为了训练士兵,你甚至不惜散尽家财,将他们训练成自己的私兵;为了招揽人才,你四处奔波,网罗天下英豪,让他们对你唯命是从。这一切,难道只是为了将你手中的刀磨得更加锋利吗?难道这就是你在这乱世之中,为自己选择的道路吗?”
刘封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有人告诉我,黑暗只能用光明驱散。”
“黑暗只能用光明驱散……”法正喃喃自语道,眉头紧锁。
“想要驱散黑暗,就只能等待黎明的到来,这是天道,也是常理。但是,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又有多少人,要忍受多少痛苦和煎熬?”法正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