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今日,朕为何定要召来这些人,让你当众解释?”他问。
“儿臣知道。”萧寰道,“此事儿臣若不可当众澄清,只会落下疑窦,教有心人做出文章来。”
皇帝道:“寿阳侯心思虽多,但做事一向急躁,不成大气。但你若置之不理,任其胡为,仍会受其所累。”
萧寰一礼:“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皇帝看着他:“汪政前些日子送回来,朕已将其革职。”
萧寰道:“儿臣听说了。”
“你可觉得朕昏聩无能,明知汪政和寿阳侯不怀好意,为一己之私不惜损害朝廷,仍妥协纵容?”皇帝道。
萧寰沉默片刻,道:“他们即便心术不正,在朝中也有其用处。父皇要制衡各方,只可权宜忍让。”
皇帝的目光中露出些欣慰之色。
“想当年,朕以为只消扳倒滕氏,朝廷弊政自会除去。”他苦笑,“只不料,无人是天生恶人,再尽心的忠臣,只要掌握了权力,便不可回头。所谓弊政,乃因门阀垄断而起,亦如朕身上这病,病根不除,祸乱不断。而要除去病根,非一场涤荡上下的大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