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山走向周九,与他商量那群金吾卫该如何处置为妥。
周九的脸色复又阴郁起来:“活埋。”
我忙道:“不可。”
周九看着我。
我道:“这些人在洛阳定有为官的故旧亲朋,日后,用得着。官家派金吾卫来杀你,是官家的不仁。你若杀了金吾卫,便是你的不仁。今时今日,周九你的声名要紧。”
周九颇为惊诧。
他没有想到,我身为女子,竟想得这么远、这么宽。
小风收拾完地上的狼藉,便抓起她的菜刀,默默地往伙房走。
她没有向我表功。
她什么都没有说。
仿佛今晚她不过是到柜上扫了扫灰,擦了擦柜台,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
我暗暗思忖:这是个有胆识且细心的丫头。
后来,不管我身居何处,小风一直陪伴着我,手持一把菜刀,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她心里没有对与错,她眼里只有我一人。可为之时,可为。不可为之时,亦可为。
这一晚的事过后,周九待方砚山更为亲近了,言语之间,以“兄弟”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