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略有缓和,“你有话直说,朕恕你无罪。”
乌雅氏这才收起哽咽,抹去眼泪,从容道:“坤宁宫虽然有御医、医女值守,但除了慕容妡,平主子不许任何人插手皇后主子的汤药、膳食、茶水...江主子当时只是嫔位,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皇后的吃食。倒是有好几次...”她顿了片刻,身子往前倾出稍许,“臣妾撞见平主子与慕容妡在偏殿悄声说话,仔细叮嘱什么。两人关系素来亲厚,臣妾才没有当一回事。如今细细一想,只觉事有蹊跷,或许与岫研之死有干系。”
她不动声色把罪责推到平妃头上,点到即止,其手段谋略,令康熙刮目相看。
此事错综复杂,仅凭岫研的血书无法治蓅烟的罪,同样的,仅凭乌雅氏的三言两语,更无法帮蓅烟脱罪。康熙依然面色淡淡,既不焦急,亦未表现出愠怒或霁色,他喜怒不显,沉着而冷静的做着评判。他没头没尾的下了一道旨意,“消减江妃的份例至嫔位。”
阖宫哗然,未等众人反应,康熙又紧接着下了一道旨意,“明日御驾启程往木兰围场狩猎。”康熙的仪仗浩浩荡荡走出宫门的时候,蓅烟困在枕霞阁里,久久的呆坐,
若湘简直要哭了,“皇上丢下一摊子事走了,您可怎么办呀?连门都出不去!”不过也幸好枕霞阁不许人进出走动,所以若湘还未受过宫人见风使舵的白眼,至少没有添堵。蓅烟歪在藤椅里晒着太阳,几乎睡着了,她说:“什么不好办啊?该吃吃该睡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