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你小舅去,没有择到什么好铺面,这回我去正好。这永州咱们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已经置办了够多的产业了。再买多了,反倒是极大的风险,万一遭了什么天灾,那便是血本无归。”
“京师就不同了,那里有来有往,没有砸在手里的理儿。”
姚氏说着,拨了拨碳火,随即又笑道,“瞧我,恨不得将这两日的新鲜事儿,一股脑的倒给你。说走,也没有那么急。你祖母是去给砚哥儿撑腰的。”
“她一面舍不得那点子棺材本儿,一面儿又想打起肿脸充胖子,挑挑拣拣的。拿进去摆出来,这一折腾,不定要几日。”
“你还没有说,你怎么回来了。”
“阿娘,我要去京城了,明日便走。楚王想让我给他当仵作。”池时说着,有些忐忑的看向了姚氏,她虽是穿过来的,但姚氏待她,那真是掏心掏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若是姚氏不乐意去,她便去辞了楚王。
姚氏一听,果然蹙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方才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摸了摸池时的脑袋,“你若是个真儿郎,阿娘定是为你得到楚王赏识而大喜。可偏生……你站得越高,他日世人知晓你真面目,你便摔得越疼。”
“旁人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我倒是宁愿你平庸幸福,一生无忧,做个田舍翁。”
见池时要张嘴,姚氏又轻摇了头,“可知子莫若母,我们这一家子,都是一个脾性,倔得很。一旦下了决定,那是非做不可。就像是那扑棱的蛾子,哪怕前头是火坑,也会义无反顾的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