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岸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手上的青筋已经暴起:“姑娘这样,可是坏了规矩。”
离痕的表情有些古怪。公蛎忍不住探了探头,以求看得更清楚些。
他本来居高临下,视野广阔;头调转方向之后,发现离痕面前的水晶盘子上似乎映着一个人脸。
公蛎顺着盘子映照的位置朝上看去。
屋顶之上,竟然潜伏着一个灰衣人。公蛎猝然不及,探出的身体过多,以至于石榴枝桠微微摇晃。那人一惊,抬起头来,朝这边看来。
公蛎忙往叶底隐藏,但他的脸依旧被看得清清楚楚。
直鼻薄唇,身材挺拔,竟然是被囚禁在地下的方儒!
(二)
方儒显然也看到了藏在树上的公蛎,眼睛里露出一丝惊愕,接着一跃而下,朝着花丛深处跑去。
屋内毕岸已经察觉,拔剑站起。
公蛎想也未想,跟着冲了过去。但方儒跑得极快,如同一道灰色影子,隐入夜色之中。
天色已黑,别院之中花树浓密,又有假山岔路,公蛎追了一阵找不到方儒,便重回到石榴树前。
公蛎迫不及待往里望去,顿时惊呆了。
毕岸单膝跪地,脸色苍白;离痕躺在他的怀中,口中流血,胸口上插着毕岸的长剑,血迹不断蔓延,胸襟处殷红一片。
公蛎冲破窗纱一头扎了进去,就地一滚化为人形,叫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