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话?”
“刚才您讲,德勃雷先生对您说过……”
“哦!不错,德勃雷先生对我说过,是您去迎合赌魔。”
“我承认,在一段时间有这种兴趣,”丹格拉尔夫人说道,“现在没兴趣了。”
“您这就错了,夫人。唉!我的上帝!发财靠运气没准头儿,假如我是女人,又碰巧嫁给了银行家,那么,我再怎么相信丈夫的运气,因为您也知道,搞投机生意,就是一个运气好坏的问题;要我说,再怎么相信丈夫的运气,我也要开始独立经营一笔财产,为了挣得这份财富,哪怕瞒着丈夫,将自己的利益交到别人的手中,也在所不惜。”
丹格拉尔夫人不由得脸红了。
“喏,”基督山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又说道,“听说昨天,那不勒斯债券特别看涨。”
“我没有那种债券,”男爵夫人急忙说道,“而且从来没有买过。啊,真的,别净谈证券交易了,伯爵先生,我们这样子真像两个证券经纪人。还是谈谈可怜的维尔福那家人吧,现在他们真是多灾多难!”
“他们出什么事儿啦?”基督山问道,一脸茫然无知的神情。
“唉,您知道啊,德·圣-梅朗先生启程后三四天,就在途中去世了,而侯爵夫人刚到三四天,跟着也去世了。”
“啊!是这样,”基督山说道,“这事儿我听说了。不过,正如克劳狄斯对哈姆雷特讲的,这是自然规律;父母死在儿女之前,儿女洒泪哀悼了;将来他们当了父母,也死在儿女之前,儿女也要为他们洒泪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