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三四百米,平冈领代助走进一所房子。只见客堂的檐下吊着瓦苇[95],狭窄的院子里全被水濡湿了。平冈脱去上衣后盘腿而坐。代助并不觉得太热,团扇不过在手中拿着而已。
谈话是从报社里的情况开始的。平冈说:“忙得够呛,还不如做点轻松的买卖来得好。”语调里却没有什么特别懊恼的样子。代助揶揄着说:“大概是你缺乏责任感的缘故吧。”平冈认真起来,予以辩解,讲了一番“当前报界的相互竞争最为激烈,因此尤其需要头脑反应灵敏”的道理。
“不错。光善于摇笔杆子,是无济于事的吧。”代助的神态并没有显得特别佩服。
于是平冈说道:“我是分工经手经济方面的事的,光是这个领域就能举出非常有意思的真实例子。我把你们家的公司的内幕写点儿出来登一登怎么样?”
代助平时已有所察,因此听到这种话后,并没有感到惊讶。
“写出来恐怕是很有意思的,不过我希望不要有所偏颇。”代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