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列的最前方,是一个全身披挂的黑高汉子,他正好整以暇地用一把宽刃大刀修剪着指甲。他胯下那一匹乌丸骏马有些不耐烦,因为缰绳不在主人手里,而是被一个怒气冲冲的文官抓住。那文官身后不远还站着一员大将,但他看上去似乎完全没有帮手的意思。
“颜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郭图喝问道,用力去拽缰绳。可那坐骑四蹄如同生根一般,纹丝不动,郭图拽不动,只得悻悻松开手。颜良身后的骑士发出一阵哄笑。
颜良收起大刀,诧异的表情略带做作:“郭监军,我不是给你发了一份公文吗? 延津附近发现了曹军斥候,我身为先锋大将,自然得去查探一番。”郭图冷笑道:“这等小事,何须大将亲自出马!你根本就是想去游猎吧?”
被说中心事的颜良一点也不见惭愧,反而昂起下巴,理所当然地说道:“白马小城,交给监军你就足够了,我在营里待得都快长毛啦,得活动一下筋骨。”
郭图一听,登时火冒三丈:“出征之前,袁公有明确训令,以我为前部监军,节制诸军。你难道想违抗……”他话还没说完,颜良双腿一夹,坐骑默契地向前冲了几步,吓得郭图不得不闪身避开。这一闪,之前说话的气势被打断,再也续不下去了。
“审时度势,临机决断,此皆大将之法。尔等颍川腐儒,何必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