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弟转过他的大眼睛望着他爸爸。
“你认为西班牙人也猎熊吗?”
“当他们停下来扎营时,我想是非得猎熊不可的。他们必须同时跟印第安人、熊和猞俐狲作战。他们和我们一样,只是我们不用对付印第安人罢了。”
裘弟瞪眼环顾四周,觉得松林里仿佛顿时挤满了人和野兽。
“现在这儿附近还有西班牙人吗?”
“裘弟,现在连听说老祖父看到过西班牙人的那辈人,也已经没有一个活在世上了。那些西班牙人飘洋过海,前来经商、打仗,经过了佛罗里达。现在已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了。”
金色的早晨,春天森林里的事务在悠然自得地进行着。红鸟在求偶,有冠的雄鸟到处都是,它们唱得整个巴克斯特岛地都充溢着那甜美宛转的声音。
“这比小提琴和吉他还动听,不是吗?”贝尼说。
裘弟吃了一惊,他的念头又回到了丛莽。他好象刚刚还和西班牙人一起,处在横越大海的途中。
香胶树已经长满了新叶。红蕾花、茉莉花和山茱萸花,都已在盛开后凋谢了,但是卵叶越桔、养麦草和狗青草的花正在怒放。路向西穿过了一哩长的缀满了白色和玫瑰色野花的嫩绿草地。野蜜蜂在圣奥古斯了葡萄那由花边状小花缀成的繁花丛中嗡嗡飞舞。路经过一片荒芜的垦地时,变得狭窄了。老凯撒改成了慢步。丛莽从四周迫近了他们。矮橡树、光滑冬青和桃金(女襄)的灌木丛不时地擦着他们的腿。这儿的植物长得又密又矮,因而偶尔有些树荫。四月的太阳暖烘烘地高照着。凯撒出汗了。马镫的皮带磨擦着它的肚子吱吱发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