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宾客多是周成飞生意场上的朋友,他穿着西装,白色的衬衫扎在西裤里,啤酒肚就腆了出来,他头发本来就少又一丝不苟地全往脑袋后梳,显得前额又秃又亮。他有四十来岁,差不多都要比于海棠大一轮了,这会儿正献宝一样拉着于海棠介绍这个是什么老板那个是什么总的,海棠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硬了。她心里有些不耐烦,但面上却还是周全地跟对方打着招呼,听他们无一例外地赞着周成飞艳福不浅。她也知道别人看她眼光里的鄙夷和轻佻,自己也不过是强装着洒脱。
父母还没有来,她频频地朝台阶下看去,心里有点气。她之前专门回家跟家人说了一声,但父母就是甩脸色给她看。他们也知道她跟周成飞来往的事,罗薇去她家闹过一场,搞得街坊邻居都知道她的事,父母觉得抬不起头来,见到她就是又骂又打。也是因为罗薇闹过那次,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周成飞娶自己,她就是要争口气给别人看看,她也有着正房的命。
她刚一说结婚,父亲就顺手操起扫帚朝她打过来,骂得特别难听,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她倔强地昂着头,在桌子上放下一笔钱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