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斯华绥先生回答说,他为外甥所干的事,表示深深的歉意,但他不同意去处罚外甥,因为外甥那么做本是出于一种崇高的动机,没有什么恶意。他说,如果卜利非把那只鸟偷走了,他会比谁都更坚决地主张处罚他。可是很显然,那孩子没有这种动机。他认为,实际上除了他外甥表白的原因以外,他不可能有别的动机(至于索菲娅所怀疑的那种恶意,沃尔斯华绥先生从来没有想到过)。最后,他再一次责备了外甥的错误举动,但念及他年幼无知,可以勉强饶恕他。
斯块尔刚才已经过于明白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如果现在不再开口,就等于默认对方对他的评判的指责。因此,他颇有些激动地说:“沃尔斯华绥先生对于财产权这样的肮脏东西,未免太过于重视了。当我们对伟大、卓越的行为下判断的时候,一切细枝末节都应该置之度外。正因为拘泥于这狭隘的准则,人们才判定小布鲁图斯是忘恩负义,被骂作弑父的逆贼[4]。”
“要是这两个人因为这些罪行被送上绞刑架,”斯威康嚷道,“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这一对异教的恶棍!谢天谢地,咱们如今再也没有布鲁图斯兄弟这样的人了!斯块尔先生,我希望你再也别往我这两个学生的头脑里填塞这种违背基督教教义的邪说了,因为只要他们接受我的教育一天,我就一定会用鞭子把这些邪说从他们脑子里再抽出去的。你的好学生汤姆受了你的熏染,差不多已经给毁了。那天我偶尔听到他同卜利非少爷争论说,光有信仰而没有善行,信仰就得不到上帝的奖励。我早知道这是你的论点,他一定是从你那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