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干奢的声音,从驻营后的栈道尽头传来。沙亭百姓全部惊动起来。但是干护看见只有两个人站在栈道后方,连忙安抚亭民,没有匪军追赶。
干护走到栈道处,看清干奢对面站着的那个人,就是陈旸。陈旸的手里拿着火石,还有一袋油脂。
蒯茧也赶了过来,看见这个情形,立即呵斥陈旸:“烧毁栈道,大景律法是要斩首的。”
陈旸回头看了看干护,干护摇摇头。
陈旸扔掉火把,背着手走回了驻营。干奢对干护说:“烧掉栈道,可能对我们更有利。我们不是蒯茧,蒯茧要带兵回去,我们可不会走回头路。”
“陈旸的来历神秘,”干护说,“他要烧毁栈道,一定另有隐情,我还不知道对我们是否有利。只是如果他烧了栈道,这个罪责,最终还是要落在我们头上。”
“我们索性把蒯茧杀了,”干奢提议,“将烧栈道的罪过都放在他身上。”
干护摇头,“我们要想安心抵达巫郡,就不要在路上节外生枝。”
干奢见干护不接受他的建议,留在原地,“我留在这里,守着栈道。”
干护摸了摸干奢的头顶,“你父亲的错失,他已经用性命相抵了,你不用放在心里。”
“可我是下一任亭长,”干奢说,“我得早点适应这个身份。现在我们不在沙海里,路途凶险,你一个人顾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