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煌记得非常清楚,这门亲事是他求来的,也就是说是他主动,白氏只是被迫应承而已,那么这至少能够说明,即便白氏是妖,也没有主动要害他的意思。至于要证明她是不是妖,还得从另一件事情查起。
王煌乃太原人氏,一月之前,他从太原省亲回洛阳,在洛阳城郊遇见了白氏。据她自己说她是长安人氏,在及笄之年便嫁给了河东裴直,那裴直是生意人,时常外出,故事夫虽一年多,却未有身孕。年初,裴直来洛阳,逾三月未见归,因此来洛阳寻人,却发现裴直已故。洛阳的友人正打算去通知裴直的家人,见白氏到来,皆松了口气,问如何处理裴直的后事,白氏思之再三,运尸回去路途遥远,颇费时日,便决定就地安葬。王煌就是在裴直头七当日,遇见了正于坟头祭祀的白氏。
王煌调取了一月前发生在洛阳的所有死于非命的卷宗,发现果然有裴直其人,乃河东晋城人氏,到了洛阳后染疾不治而亡。
阅毕卷宗,王煌暗暗地松了口气,是任玄言看错了,白氏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从衙门出来,带上周童,直接回了家,见到白氏时,王煌心中不由得生出了种负疚感,她像是山中的白莲,出浮尘而未染俗气,清新脱俗,面若桃李,灼灼其华,举手投足曼妙优雅,风华绝代,这般女子,怎能是妖?当下将在街上买的首饰拿出,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