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他找到了雨打篷纸声的来源,竟然是女人的裙下在滴血,打在白纸莲花上,开始将白纸扎的莲花染红。
“锦书!锦书!”他用客舟上的缆绳套住莲花船上的桅杆,把纸船拉过来。
纸船靠上了高献之所立的客舟,白衣女人转过身来,把脸亮给他。
不是锦书,是莫邪。
“我们的儿子高承钧,他还好吗?”莫邪踏上客舟甲板,她说话时嘴唇不动,不仅嘴不动,眼睛也不会眨。她的脑袋是被砍下来过的,强行安回去也不能用了,只能当摆设,一张脸如面塑一般。
“很好,他很好。你不用挂念。”高献之一边回话一边后退着。不应该的,他不应该怕这个女人的。他既已经亲手砍下过这个女人的头颅,那么还可以一千次一万次地砍下她的头颅。甲板局促,退不了两步,脚后跟就悬空了。
“我们的儿子很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那你还留在那里做什么?我来接你,跟我去吧。”莫邪的声音直接传进高献之心里。
高献之拔出了剑:“你不怕我再杀你一回?”
“我已死过,这次轮到你了。”莫邪依旧向他逼来。
高献之挥剑砍落莫邪的头颅,头颅在甲板上摔裂作几瓣,果然是面塑果子,居然还有鲜红的樱桃酱作馅儿。那具躯体的脖颈断口崩落下干面屑。